我不知是高兴还是凄凉,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像糖加盐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只有品味者自己心中有数。
我常常坐在书房里发呆,点燃一支烟卷,默默地望着前后的两排书柜。好像想得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有时想着想着,自己会忽然发笑。
因为,我毕竟有了自己的书房,在50岁的时候。”“我可以关起门来,看自己喜爱的书,写自己想写的文章;不再有人干扰,也不再干扰别人。即使楼下仓库的汽车噪音大作,搬运大捆纸头落地之声,震得窗玻璃也琅琅作响,但与我无关,车走人寂,世界又变得宁静,心地也一片空明轻远,像蓝空的月,似舒卷的云。
温暖的春夜,那远近不绝的蛙声,更不啻是悦耳的音乐,能激发人的灵智,也能惹引人的遐思。
还在枕着故乡的蛙声中做梦的少年时代,我的那一串绿色的梦中,有一个梦就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