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的艺术观点

2025-04-26 01: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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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画新主张》
布上画国画——棉布、丙烯、矿物颜料,胶矾、立德粉做底子、肌理,贴金箔、粘宣纸,平涂、积染,调动凡是可以调动的手段,却少了传统国画的笔情墨趣——这正是我自己实践的“新工笔重彩”的新中国画所诉求的。我希望籍由自己个性化的艺术实践,寻求中国画的更新之道和当代可能性,以深蕴的中国精神内涵,和迥异于千年一面的传统中国画的方式,首先在绘画的材料和手法上,使中国画作为艺术形式不再画地为牢而有更大的表现空间。我希望从材料到观念,建设性地构架新的中国画,使之成为别开生面的,有当代意义的本土艺术。
我是从写意山水画开始我的国画历程的。在游学欧洲、感受体会到不同的文化后,对国画景况更有一种切肤之感。中国画在今天扮演的角色是难堪的,本土性与保守性相消长,传统性和当代性相对立。更难堪是,油画的、“前卫”的和批评的难得把“国画”当作艺术来谈;“国画的”也把自己分而化之,不去搅和。别人和自己都要把“国画”看成异类,从而使“国画”不能在一个横向的层面被“公正”地对待。
先说油画的、“前卫”的和批评的,除了把“国画”当作土特产、老古董偶尔充当充当背景,看不上“国画”也是其来有自:那舞的几条线、弄的几笔墨、再加上可以浸润的宣纸的效果,怎就可以说得好博大精深呢?更不说那些总是大同小异的山、水、花、鸟了。就此,也想来平起平坐?
确实不可能平起平坐(当然也不仅仅是国画)。放眼世界,除了作为土特产的民俗价值和作为传统文化的文物价值而外,国画作为艺术而存在的价值没有被认同。任何了解世界现当代艺术状况的人对此都自会有很理智的判断。
是的,我们有千古而至今的文化和价值体系,为什么要“俯首称臣”地被认同呢?但是我们不能忽视了历史演进的事实。自工业革命以来,随着飞机、大炮、蒸汽机的发明,西方文明就处于强势地位。今天人类从工业文明渐渐进入了数字化时代,文明的发展与文明的范式的话语权力都并非以我人的意愿为意愿。今天的世界确实是被不同于我们传统文明的文明所决定的。另一方面,在今天的世界,其实已经不是称王与称臣这样简单两分法的概念,坦然面对我们此时此在的问题,才是健康而智慧的思维方式。
更为根本性的问题在于,今天的世界是又一个新的文明已经或正在替换先前文明的世界。所谓新文明,从电脑中可略见一斑。电脑和它所表征的各种“新生事物”,已然成为新纪元的路标,深深地影响和改变着人类的思维模式及其行为方式,并使我们真实地置身在不同于先前的知识谱系和生存经验之中。这不仅仅是文化的演绎,更是一次由量到质的文明“进化”。 它需要我们能从不同的视点、以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去感知、接受、认识和表述。
再说“国画”自己。“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使国画中人难以体认和了解相异于自己的方式,更不说去参与、去与之对话了。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也“抱一成天下式”,以不变应万变, 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地独守一隅。但在今天,真正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已不可能,于是好多人又心怀着卧薪尝胆十年磨剑以决江湖的武侠大志,而在现实中却已无人接招,因为擂台上“游戏规则”已今非昔比。凡此种种,使国画越来越游离于今天的世界之外。
另一方面,国画中人真的有点不管“天上有飞机、地下有火车”的现实风景,好象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也因此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依然自我陶然于花前月下,风花雪月、山水烟岚、田园牧歌般的诗情画意中。其实,这种古典主义的情怀和诉求是历史阶段性的,托物寄情的方式是人类稚幼期的表达方式,在如古典诗歌中最容易找到,以这种古典的方式为追求,既是“假古典主义”的虚伪和强权,又使国画在今天显得苍白羸弱、单调乏味,失去了与生生不息的现实可能和可以发生的关联,也无从在现实中得到回应,因而在新的话语环境中无所适从。
正因为无所适从,国画就更强调自身的独特性,画地为牢以自守。表现之一是强调“笔墨中心”,好象离开了笔墨就离开了传统,离开了国画。这其实是一个误会。中国文化几千年博大精深,中国传统艺术源远流长,以笔墨为国画之圭臬显然有失偏颇。同时,我也想在这里强调一个事实:自“五?四”运动到文化大革命,中国传统文化其实已被割裂得四分五裂,传统文化真正的承袭如今难再。“国画”千百年一以贯之到现在确实难再回光返照,若还要以偏概全地抱残守缺着“传统”只能是自欺欺人。另一方面,在现在口口声声强调“笔墨中心”,其实只是企图抗拒文化大一统标准及话语权力的消解,这或许是更本质的问题所在。
表现之二是以民族主义的偏执来强调国画的意义。所谓“越民族的越世界、越世界的越民族”,在某种意义上也许不错。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世界日益全球化的趋势,对文化的独立性和特色性的继承不能以保守封闭为代价,或以“土货”、“文物”为依托,无论是什么样的文化,都只有在开放、对话、互动中。(作者:冯 斌)

2、《中国画新主张材料表现艺术:从材料到观念》
说中国画,难道从来就以水墨、写意主而流之?又不得不说到传统。水墨因生宣纸作为材料的广泛应用而昌明,也不过400余年的传统,那在这之前的石窟、寺庙壁画,绢帛上的工笔画呢?更不说上下5000年纵横东西南北中的其他林林总总。  说中国画,源远流长、体系庞杂,因而图一时之快而简单地革命之,并不具建设性意义。何妨从最基本的材料开始进行一些改变,从形而下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切实开始中国画的更新。  说中国画,在今天,更须要在一个全球的、当代的文化平台上来重新考量和较劲儿,而这恰恰又是中国画最不悄也是最不得解处。但事实终归是无可回避的事实,中国画如不经历这种洗礼,说得现多也是白说。  说中国画,说到底还需要个体的解答方式来实现其当代可能性,毕竟,再宏大、深远的想法和说法都得由每一个个体去实现。而且,当画画成为一种个人行为时,其实就只有此时此刻的个人,中国画也就不必那么沉重和艰难于历史、传统、民族、本土之类大而空泛的命题,这或许才真正是中国画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