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湖,那可谓是中国第一文化名湖,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陶醉在西湖的旖旎风光之中并留下了众多灿若星辰的诗词歌赋。而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及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当属其中脍炙人口的佳品。苏轼与白居易都是其所在时代的诗中翘楚。他们也都曾在杭州任官,都曾为治理西湖而修筑了堤坝,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苏堤与白堤了。因此除了陶醉于西湖的秀美山水之外,他们对西湖同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所以在抒写西湖美景的诗篇中他们的情感就显得更加饱满而充实。
苏轼是因为对王安石的新法有异议难容于朝到杭州做了地方官。政治上的失意使苏轼的心情抑郁,然而豁达的胸襟与务实济世的思想使苏轼非但没有消极沉沦反而在地方上有所作为。公暇之余,流连山水之间,诗词歌赋收获也颇丰。
《饮湖上初晴后雨》是此间苏轼咏西湖的名篇,这首诗前两句句意平实,用词精当。一个“好”字,一个“奇”字高度概括了酒酣意畅时对西湖美景无比陶醉观感。“水光潋滟”是阳光映照下春水荡漾的西湖之态,“山色空濛”是烟雨笼罩之下的西湖含蓄朦胧之美。苏轼不着眼于一事一物,放眼全局,以区区八个字即极尽西湖晴雨变幻的不同之美,凸显苏学士把山水置于几前与美酒同饮的豪放情怀。设若仅此两句,词虽工然意未尽,算不得好诗。后两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可谓神来之笔。此两句句意浅白,然意蕴无穷。西施是吴越美女,历千年未色衰。她就是中国人心中的美丽女神。而这位绝色佳人就孕育在吴越灵山秀水之间。西子无疑是吴越灵山秀水的不争代言。苏轼以西子喻西湖,不仅是西湖变得情韵生动,此喻一出,西子的妩媚婉弱与西湖之美顷刻间化为一体。真所谓佳人如水,水如佳人,让人获得了对西湖之美的无限想象空间,对西子之美,西湖之美的认同使此诗在读者心中产生了广泛的共鸣。此诗之妙,尽在此喻。说此喻是此诗的点睛之笔毫不为过。
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也作于其在杭州任间。此诗不同于苏诗的概括凝练,而是充分体现了白居易作为现实主义诗人的写实风格。全诗以记游的形式写成,诗中写到了很多西湖实实在在的美景。如果说苏诗是从全局着眼,那么白诗则主要是从小处入手,细致传神的描绘了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生机勃然的早春西湖。此诗开首描写西湖的“孤山寺北贾亭西”局部全景,然后着力描写西湖的实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之句中,一个“争”字,一个“啄”字片语传神,让人似见早春时节莺歌燕舞的生动画面。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所言花未多,草不茂。然初春时节红花绿草,柔润可爱之形跃然纸上,叫人好生爱怜。诗行至此,水到渠成地引出了“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这样直抒胸臆的诗句,丝毫不露斧凿痕迹。这不仅取决于白居易善于作诗,更多的是白居易心中情感的自然流露。
苏轼在评价王维时曾说“王摩诘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从这两首咏西湖的诗篇来看,苏轼与白居易何尝不是如此。所不同的是苏诗如大笔泼墨,重在写意,白诗则如工笔描画,意在传神。因此,苏诗更显空灵,白诗则格调精致。总之无论是苏诗还是白诗都能言人“心中有,言未达”之意,又都是明白如话的至情之文,故能得到大众的喜爱,因而是西湖不可多得的文化名片。
《钱塘湖春行》描写了诗人骑马所见到的西湖早春的旖旎骀荡的春光,表现了世间万物在春色沐浴下的勃勃生机,塑造出诗人自身欣然陶然观景的形象,创造出春色喜人、生意盎然的意境,抒发了喜爱早春风光、恬静闲适自得的感情。
《饮湖上初晴后雨》用新奇的妙语赞美西湖无时不美的迷人景色
两位文人爱西子,前者抓细节——山水莺燕花马人,绿杨阴里白沙堤……而后者重全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