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论指出系统整体功能状态是由子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决定的,这个思想落实到医学上,可以看到,外界致病因子作用到机体某一子系统后,不会短时间立即在机体整体造成某种伤害,而是首先引发了机体内众多相关子系统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这些相互作用,基本上均属正反馈性质,如炎症介质的混沌运动,这些不断增长扩大的正反馈,最终对机体整体内环境平衡造成破坏。当机体内发生这种子系统的正反馈过程时,机体负责稳定平衡工作的神经、体液中枢调节系统便会立即采取相应的负反馈压制措施。如果正反馈的进展时间短,进展的强度还不够大,中枢负反馈控制尚能起到压制作用,那么这个正反馈就被压制了,机体总体平衡得以保证。这时机体也就不会表现出疾病状态。如果相反,由于正反馈已经强度过大,中枢负反馈已无法将其压制,那么,这些正反馈所造成的机体平衡破坏的结果,就在机体总体功能层面上表现出来。这时我们就称机体已经进入疾病状态。面对这种局面,现代医学的理论是,既然是因为中枢负反馈措施强度不够,那么当然是要“加强负反馈”治病措施,但是结果往往失败。后现代医学发现,这里面其实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思维逻辑问题。负反馈的作用是保持平衡,那么在平衡得以保持的情况下,我们认为这些负反馈作用是有效的。相反,如果系统平衡已经表明出被破坏的状态,那么我们就应该知道,此时负反馈机制已经失效。所以,负反馈有这样一个特点,它有一个固定的标准数值,即:“调定点”。这种机制只能在调定点之内起作用,一旦超过调定点,它就不起作用了。说个通俗语的语言,负反馈的作用有一个范围,不能无限起作用。也就是说在它能起作用的范围内它就起作用,反之,则不起作用。现代医学的困境,就在于企图在负反馈机制已经表现出失效的现象时,仍坚持继续让它发挥作用。结果当然是不能发挥作用。
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现代机械论科学已经宣告没有办法,必须有新的思路,必须有新的发现和新的突破。正是在这样的需要面前,产生了后现代科学的系统理论。系统理论中的混沌论指出,一个复杂的系统是由子系统的简单的相互作用经过量变的积累之后而形成的。表面上看,子系统的横向相互作用总是在威胁和破坏系统的稳定,但从根本上,战略上来讲,没有子系统的横向相互作用中所表现的生机活力,系统根本就不能生存。因此,在系统平衡与子系统相互作用两上方面中,子系统是根本性的存在。系统总体平衡实际上是为子系统服务的,是子系统的表象,(内环境平衡是细胞生存的条件,平衡为细胞服务)。所以在解决系统稳定与子系统矛盾时,应支持、维持子系统,并放弃对原平衡的维持。并相信子系统的相互作用会在新的基础上重建系统的平衡。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任何一个工作单位发生激烈矛盾混乱而影响工作的时候,上级领导采取的最终措施是换领导班子,而从来不会听说将职工群众都开除解散的。这里面的道理,就在于系统论所揭示的复杂物质结构特点。一个复杂物质,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也不是哪个人可凭主观计划造出来的。任何复杂物质都是许多简单物质自己相互作用,自己组织起来的。即在复杂物质中有一个特殊的“自组织”特性。所谓“生命力”正是这种自组织特性给人的主观感觉。子系统的自组织特性,正是复杂系统的运动本质。所以在处理系统问题时,单纯地以加强负反馈压制子系统生命力,结果一旦子系统真的没有生命力系统整体的生命力也就结束了。
根据以上分析,系统理论得出结论,在系统出现子系统正反馈突破系统平衡控制,使系统发生存在危机时,应采取措施促进子系统正反馈,使系统在新的条件下达到新的平衡。这一原理落实到医学中就是在进行负反馈治病维持生命现状的基础上,适时采取促进细胞正反馈的治病措施,使机体在新的条件下达到新的平衡。这样,后现代医学的病理思想是在正反馈方面,这是与现代医学的负反馈有本质不同的。
《后现代理论医学》的理论内容是以系统理论为指导的医学,通俗地讲可以称为“系统医学”。但是,为了与现代医学的负反馈平衡指导思想相对立、相区别,并显示出后现代医学的特点,我们又把它称为“正反馈医学”。正反馈和负反馈是系统调节的两种方式。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两种调节之间不存在正确与错误、好与坏的区别。这两种调节是系统调节全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两个方面。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负反馈调节更容易被机械论的平衡观所接受。现在,许多自认为是系统论者的人实际是机械论者,而他们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因为是负反馈调节成为机械论和系统论之间互相转化的载体。从这个意义上说,正反馈调节是系统论区别于机械论的特点,因此,我们这里突出正反馈的概念,称系统医学为“正反馈医学”。
http://www.zhongcaoyao.org/doctor/part3/B5u164ERQ164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