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亮是超拔脱俗的人生志趣的象征。孟修祥把月亮作为高洁、光明的象征,“诗人从月亮的皎洁、清宁与安详和蔼之中看到了自我的高洁与纯粹;月亮犹如一面镜子,从中关照自我,而自我又带着月亮的特性。”[15]孟文结论的得出更多的在于把月亮皎洁的视觉特征与人品的高洁作类比。傅道彬似是更进一步,他从月亮的“永恒”的象征意义推演出月亮“又成为士大夫逃避纷纭的现实苦难、超群拔俗、笑傲山林的人格化身,在否定了现实的功利的人生目的和道德之后,月亮就成为一种飘逸的风范。”[5](P65)杨芙蓉同样选取李白的《月下独酌》为典型诗例,强调古代诗词中的月亮意象已不是一种纯然的客观物象,而是诗人自身飘逸风采,潇洒气度的人格化身。“诗人达到了一种超现实的审美境界,纷扰相争的现实世界已全然抛到了脑后,将心绪系于纯洁澄澈、永恒的自然之月身上,获得身心的宁静与升华。这是文人士大夫常常追求的‘道’家境界。”[2]把月亮意象的这一象征意义与传统的道家思想结合起来。王力坚也提到,月亮所具有的超然审视点,“使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开拓一个绝、寥廓、遥渺、邃远境界的同时,亦展现出作者那哲人般冲融而澄静的心境。”[23]周新认为月亮以其宁静安谧的神韵和玲珑晶莹的光彩,引发出诗人妙悟宇宙万籁的空灵情怀,“成为诗人借以逃避现实苦难,超群拔俗,笑傲山林的人格化身。”使诗人“顿悟人生禅机,达到了‘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