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你如果只考上XX学校还不如拿根绳吊死。”
我妈:“你就是头肥猪。又肥还眼又瞎。都看不到自己什么样子。还问自己有没有天赋?你就是头肥猪。”
第一句话是一次我上完数学一对一的课,前面基础错了三道题,算下来要扣12分。一对一家教课是在家里上的,父母就坐在另一个房间听着。老师当时说了一句“照你现在这个分数最多就上个XX高中。”当时很难过。下了课父母就要和我“谈话”。
我妈当时就一直问我,“你为什么会这么错”紧接着是“什么叫粗心”,再也“你自己做的题怎么会不知道”,最后以“你对你以后是个什么打算”收尾。其实父母这种我们最不会回答的问题只要问出来就没有答案对双方皆是最后只是两败俱伤,然后一直坐在旁边的我爸冷不丁说出这句话。
你知道最伤人的是什么?就是那所学校是上海市前20的学校。还有,就是我知道我爸说这句话都不是认真的,我老师是。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我爸说这句话的认真程度比我老师低上半分。另一句我妈的话,是今天晚上,我去厨房拿今天在外面买的米酒喝。
隔着厨房的玻璃门我看见我妈的嘴形比出“你在干什么”的形状,我抬头说我只喝一点。手中的酒瓶放下的同时她冲了进来。她瞪着我被子里半杯不到的米酒说你要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然后把杯子摔向洗碗池。她说你这半年胖了多少你不知道吗,你还想怎么样胖成猪吗。
我就愣愣的看着她,说了句你有病吗。她说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我回到房间锁上门,我听到她在门外对我爸的怒吼和听不清的咒骂,感觉得到她的怒火从门外蔓延进房间。然后她说了这句话。其实我知道这两句打死都算气话,无论如何都可以被理解。
甚至当我自己感觉自己灵魂出窍来看这两件事都觉得这不是两件大事。但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在当下,在那时,不去伤心,不去难过。我记得我倔强地面无表情,并在脑海中脑补出一整套回击的骂词以及厮打的方式,甚至连先拽头发还是先挠脸都想好了。
但是我故作的冷酷的眼睛里却不住地流泪。我为了假装我不在乎连泪也不擦,好像它们从未川流不息地从我眼中奔流而下。但最后的最后我能听到我脑中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在乎”。
我妈说我是白眼狼,还把我朋友送我东西丢地下,然后我就觉得很伤心,觉得妈妈不应该这样对我。
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女儿,长这么大大了也没见挣多少钱,白供你念书了,浪费了家里的钱。
说我比不上别人家的小孩,还不努力。可我实际上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他们没有看见而已。
因为我是留守儿童的关系,所以对父母这词很敏感,一次生气我奶奶还骂我是少爹没娘的孩子,这是真伤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