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叫《犹太人的礼物》,作者写了这样一句话,“由于犹太人的世界观,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我们世界观的一部分,因而可以认为它已经像基因代码一样渗透到我们的每一个细胞中。”
谈到这里,我们想问,这些创造的秘密在哪里,根源在哪里?有人试图这样给出答案。说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因为在圣经里面,犹太人自称是上帝从万民当中特选出来的一个子民。还有人认为,犹太人的创造力源于天赋,种族遗传,天生就聪明。这两个观点,包括犹太人自己也非常反对,因为他们在历史上吃尽了种族主义的苦头。我觉得还是从历史辩证的观点,看一看它的原因有哪些。
第一,犹太人有一种特殊的历史方程式,就是迁徙。
犹太人到处迁徙。他们的先祖亚布拉罕带领着一队犹太人,越过了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从乌珥到了迦南。在迦南他们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来到了埃及。摩西带领以色列人走出埃及,重返迦南,建立了古代以色列王国,这也是古代以色列最辉煌的时期。再往后,以色列王国内部产生分裂,周边的巴比伦帝国、波斯帝国、希腊帝国都曾经或短或长侵入了今天的巴勒斯坦、以色列地区。罗马帝国强盛以后,和犹太人打了两次大仗,都是以犹太人的失败而告终,从此之后,犹太人进入流散时期,直到1948年,现代以色列国建立。犹太人迄今有4000年左右的文明史记载,但2000多年到处迁徙流散的历史,决定了犹太民族一种特定的文化结构,并产生了特殊的文化效应。
第二个问题,犹太文化的结构,呈现出流散的形态。
犹太文化,它的存在方式是散存于异质文化的夹缝中间。世界犹太人口总数大约在1400万,全世界生活着1000人以上犹太人的国家和地区有65个,几乎在全世界都生活了很多的犹太人。犹太人最多的国家是美国,有560万,以色列第二多,有485万。这样一种散存、流散的文化结构,导致犹太人无时无刻不和其他文化发生接触,出现一个重要的关系状态,叫文化接触。
中国也是生活了很多犹太人的一个国家。古代开封犹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在开封博物馆里还存有几块石碑,石碑记载犹太人怎么到开封,中国的皇帝怎么赐他们姓,这些人绝大部分人都改姓赵了,还有一部分改姓李、石。到了现代,上海犹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一次大战到二次大战,西方灭绝式的屠杀迫使犹太人坐着船全世界四处逃散,很多国家拒绝犹太人登陆,犹太人乘坐的大船在港口外面徘徊,没有办法继续前行,当时中国的上海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自由港,接纳了很多逃难的犹太人。孙中山先生还曾经给上海地方当局写过书信,要他们好好照顾犹太人,二次大战期间又接纳了很多犹太人。所以后来很多小时候跟着父母到上海的犹太人,后来在美国、以色列成为重要人物后,对中国特别是上海的感情很深。
犹太人是在文化夹缝当中生存,都有一个客民身份,这种四海为家的家园意识,和中国文化的家园意识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国人强调的家,类似家的象形文字,上面有一个小棚,底下有一个猪,盖了一个能够生活的居所。家是和房子分不开的,所以我们一定要买了自己的房子心里才踏实,才觉得安了家。犹太人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不太搞基础农业,因为庄稼还没有长熟,就被人家赶跑了,所以他们的生存方式,主要是做中介人,他们的商业发达和这种历史境遇是有关系的。
简要内容:音乐史上有梅耶贝尔、莫舍莱斯、门德尔松、海莱尔、奥芬巴赫、鲁宾斯坦、还有马勒、勋伯格、布洛赫、海菲茨、梅纽因等我们非常熟悉的音乐大师,他们都是犹太人。犹太人是在文化夹缝当中生存,都有一个客民身份,这种四海为家的家园意识,和中国文化的家园意识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有犹太人,世界的历史将会重写。”在西方学界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叫犹太创造现象。 犹太人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不太搞基础农业,因为庄稼还没有长熟,就被人家赶跑了,所以他们的生存方式,主要是做中介人。二次大战让他们清醒过来,让犹太人深刻地认识到,必须在各方面发愤图强,获得成功是犹太人每一个人的义务。 别人的钱装在口袋里,犹太人的钱装在脑袋里。尊重知识是神圣的,同时知识又可以给他们带来功利,犹太人很好地把两者结合在一起。这样一种智慧观,对这个民族的创造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自诺贝尔奖设立以来,犹太人在全部获奖者当中占了大约20%,其中战后美国诺贝尔奖获得者当中,大约二分之一是犹太人,显示出超凡的创造力。原因究竟何在?这引发了很多人的兴趣,无论是公众,还是战略家,或是学者。犹太民族作为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特殊案例,通过文化历史层面的解析,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发。 犹太创造现象 有学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犹太人,世界的历史将会重写。”在西方学界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叫犹太创造现象,何谓犹太创造现象?简单回顾一下: 在思想领域,斐洛是生活在亚历山大时期的犹太哲学家,对基督教的建立作出了重要贡献,被称为“基督教之父”。斯宾诺莎是对近代哲学影响很大的一个哲学家,被认为是近代无神论的先驱,他是生活在荷兰的一个犹太人,打磨眼镜的水平非常高,很多贵族配眼镜都要找他去做,但他在历史上留给后人的遗产,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思想。另外一个著名的犹太人,诗人海涅,对斯宾诺莎做了这样一段评论,说我们今天所有的哲学家,都是透过斯宾诺莎磨制的眼镜观看世界,这是一个形象的比喻,我们都不自觉地戴上了无神论的思想眼镜,可见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卡尔·马克思,共产主义学说的创始人,可以说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受到马克思学说的影响;帕格森是一个直觉主义的创始者:弗洛伊德,无意识之父,精神分析学派的领袖;胡塞尔,现象学的创始人;马尔库塞,法兰克福学派的中坚;维特根斯坦,英美分析哲学的开创者;卡西尔,文化哲学体系的构建者;波普尔,批判理性主义的创始人。可以说最主要的西方现当代的哲学思潮,主要都是由这些犹太哲学家、思想家开创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犹太人被认为是一个哲学的民族。 在文学领域,古代的希伯来犹太文化,圣经里面的神话,先知书等,还有各种诗歌,开创了一种文学传统——希伯来传统,和希腊文学当中的《荷马史诗》共同被称为西方文学的“二希传统”。希伯来人是犹太民族上古时期的一个称呼,犹太人这个概念是公元以后逐渐出现的。希伯来传统和希腊传统一起成为整个西方文学,还有一些思想家认为是整个西方文明的基石,没有这两块基石,西方文学或西方文明今天就无法建构起来。 在现代,犹太人开启了世界文学的走向。我们都知道意识流小说,意识流的先驱者普鲁斯特创作了《追忆似水年华》;茨威格,传记文学的心理描写大师,创作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卡夫卡是对当代西方和世界文坛影响最大的作家之一,被认为是表现主义大师,他的《城堡》、《变形记》影响非常大,因为他的作品结合犹太民族的历史感悟,表现了现代人的一种普遍感受;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领袖;诺曼梅勒,后现代主义的中坚;约瑟夫·海勒,黑色幽默的旗手。获得诺贝尔奖的犹太作家就有十几位,犹太人又被称为是一个文学的民族。 在艺术领域,犹太人的《圣经》其实也是一部艺术作品,它的很多诗歌都是有曲调的,比如说《百合花》、《远方无声鸽》、《流离歌》、《休要毁灭》等,这些都是一些曲调的名字,有些曲调还要配上特定乐器来伴奏,像迦特乐器等。这一点我觉得和我们中国文化当中宋词的词牌、元曲的曲调有异曲同工之处,像我们宋词中《满江红》、《西江月》、《一剪梅》、《蝶恋花》、《念奴娇》等,元曲中的黄中、正宫、大诗调、小诗调等。 音乐史上有梅耶贝尔、莫舍莱斯、门德尔松、海莱尔、奥芬巴赫、鲁宾斯坦、还有马勒、勋伯格、布洛赫、海菲茨、梅纽因等我们非常熟悉的音乐大师,他们都是犹太人。所以,犹太人也被称为是一个音乐的民族。 在绘画方面,从传统上看犹太人不擅长绘画,因为在犹太人的“摩西十戒”里,其中有一条戒规,叫做“不可雕刻偶像”,这个民族反对雕刻偶像,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犹太人在绘画领域没有多少成就。但到了现代社会,几个重要的现代主义美术大师都是犹太人,毕沙罗,被认为是现代绘画的先驱,印象派的主要代表;毕加索,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还有马克·夏加尔等,这些绘画大师改变了传统的绘画语言。 在自然科学领域,爱因斯坦被称为现代物理学之父;冯·诺依曼,电子计算机的发明者;维纳,控制论的创建;赫兹,电磁波的先驱;波尔,原子物理学和量子力学的奠基人;奥本海默,原子弹之父,等等。光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科学家,我就统计了好几页。所以,犹太人又被称为是一个科学的民族。 有钱的地方就有犹太人 再来看看经济领域,比利时布鲁塞尔银行是由奥本海默创立的,瑞士巴塞尔商业银行是由德莱福斯创立的,直到今天,瑞士和比利时的这些银行,还都是世界上享有盛誉的银行,信誉度很好。圣彼得堡银行,冈茨伯格家族创立;波兰的华沙银行,M·爱泼斯坦创立。一谈到西方的经济,必定要谈到创造了金融神话的罗德柴尔德家族,这个家族曾经买下了埃及苏伊士运河的使用权,是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石油巨头洛克菲勒,美孚石油公司的创始人;钻石大王亨利彼得森,还有我们今天特别熟悉的股神巴菲特。在经济学的理论领域,有大卫·李嘉图、瓦西里·里昂惕夫、米尔顿·弗里德曼、保罗·萨缪尔森等经济学家。所以西方有谚语讲,“有钱的地方就有犹太人”,的确是这样。 今天的以色列国更创造了世界的经济奇迹。在发达国家当中,它的GDP增长率是最高的。世界各国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以色列有63个,仅次于美国,排在第二位。这是一个经济奇迹,因为以色列是一个自然资源极度贫乏的国家。 还有其他各个领域涌现出非常多的影响世界的犹太人和犹太事物。保罗路透,我们今天讲的路透社,被称为通信之王;普利策,报界的君王;萨尔诺夫,世界无线电广播与电视事业的奠基人;索罗斯,令世界震撼的金融投机家;尤伯罗斯,首创奥运会的私营模式。马克思、弗洛伊德和爱因斯坦,这三个人都是犹太人,被称作影响现代世界的三大预言家。从这个角度来讲,犹太人是深刻影响了世界历史进程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