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昨小的房子里,我的父亲摊手摊脚瑗际躺在地板上。他穿着一身白衣裳,光着脚,手指无力地打着弯儿。他快乐的眼睛紧紧地闭住了,成了两个黑洞;龇着牙咧着嘴,她像在吓唬我。母亲跪在他旁边,用那把我常常用来锯西瓜皮的小梳子,为父亲梳理着头发。母亲围着红色的围裙,粗里粗气地自言自语着,眼泪不停地从他肿大了的眼泡里流出来。姥姥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也在哭,浑身发抖,弄得我的手也抖起来。她要把我推到父亲身边去,我不愿意去,我心里害怕!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