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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7 16: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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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1894)一个短篇恐怖小说,篇幅虽短,但悬念迭起,写法与构思均不同凡响,曾被选入美国博尼和莱乌赖特出版公司1919年版《最好的鬼故事》一书。

    
  


   1.再也不能在饭桌上就餐的人  
  

   桌子一端摆着一枝牛油烛,一个人坐在笨重的桌边,借着烛光,阅读一个本子里的某些记载。那是一本非常破旧的老日记,里面的笔迹肯定非常潦草,因为那个人有时需要把日记本举起来,凑近烛光,才能认清那些字迹。日记本的影子让房间的另一半陷入昏暗,模糊了另外几张脸孔和身影。除去那位阅读者之外,房间里还有八个人。其中的七个坐在墙边,倚着粗糙圆木围成的墙壁,不声不响,纹丝不动。房间很狭窄,他们都离桌子不远。不论是谁,只要伸出一只胳膊,都会触摸到第八个人,此人仰面躺在桌子上,部分身体被床单遮住,两臂紧贴两肋。他是个死人。

   手持日记本的人并没有高声朗读,其他人也不吭声,屋里的人们似乎都在指望发生什么事,唯一没什么指望的是那个死者。夜色迷茫,从那个充当窗户的圆洞里,透入各种极其陌生的荒野之声。草原狼在远处发出悠长的哀嗥,声音不可名状。林中昆虫喋喋不休地发出各种颤音。惯于夜行的鸟类发出古怪的鸣叫,与那些白天出没的鸟类声音迥异。笨拙无比的甲虫也嗡嗡鸣唱不已。这些神秘的小合唱似乎打算永远继续,可它们没过多久就都沉默下来,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不该这样轻举妄动。坐在墙边的那些人都没觉察出这个变化,因为他们不愿浪费精力,注意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尽管小木屋里仅有一枝蜡烛,但在模糊的烛光下,依然可以看清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他们显然是附近居民,不是农夫就是伐木工。

   那个阅读者跟他们不太一样,有人会认为他比较世故,见多识广,虽然他的衣着早已表明,他必定经常和各类人打交道。他的外套几乎无法泄漏出其曾在旧金山服役的秘密,他的靴子不是本城产品,他的礼帽放在身边地板上(他是屋中唯一的脱帽者),仿佛他忘记了它的实际用处,仅仅把它当成私人饰物。他相当英俊,但表情有点严厉。这种表情也许是装出来的,也许是在工作中逐渐形成的,以便与他的职务相吻合。他是一个验尸官。凭着验尸官的职权,他从死者的遗产中搜出了这个他正在阅读的日记本。此刻,人们正在死者的小木屋里举行验尸听证会,他们都是验尸陪审团的成员。

   验尸官读完日记,把它装入贴胸的衣袋。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年青人走进来。这个人显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穿着打扮跟那些城里人差不多。他的衣服上落满灰尘,仿佛刚刚出过远门。这其实是骑马飞驰的结果,因为他想要尽快参加验尸听证会。

   验尸官朝年青人点点头,其他人没跟他打招呼。
   “我们始终在等你,”验尸官说。“这件事必须在今晚完成。”

   年青人露出微笑。“让你们久等,我很抱歉,”他说,“可我到邮局去了一趟,我不是想逃避你的传票,只想给报社邮寄有关此事的陈述。我本以为可以在电话里跟你叙述这一切呢。”

   验尸官微微一笑。
   “把陈述邮寄给报社大概没什么用处,”他说,“因为你必须进行法庭宣誓,然后在这里陈述。”

   “那也行,”年青人回答,气得满脸通红。“悉听尊便。那个邮寄给报社的陈述,我另外保留了一份复本。可我写的不是新闻报道,而是一篇小说,因为它的内容令人难以置信。在法庭宣誓之后,我将朗读这篇小说的部分段落,以此作为我的口头证词。”

   “可你刚刚说过,它的内容令人难以置信。”
   “先生,这与你无关,反正我将会宣誓,说我所讲述的全是真实经历。”

   验尸官沉默片刻,眼睛盯着地板。坐在小木屋两侧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但他们的眼睛依然凝视着死者的面孔。过了一会儿,验尸官抬起头,说:“我们将继续举行验尸听证会。”


 

  •  1

   男人们摘下头上的礼帽。年轻的目击证人做了法庭宣誓。

   “名字?”验尸官问。
   “威廉·哈克。”
   “年龄?”
   “二十七。”

   “你认识死者休·摩尔根吗?”
   “认识。”
   “他死亡时,你跟他在一起?”
   “就在他附近。”

   “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我的意思是,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我来这座小木屋找他,跟他一起去打猎和钓鱼。但我的来访另有目地,因为我打算研究摩尔根和他那种奇特孤僻的生活方式。他似乎是一个独特的人物典型,可以写在小说里。我有时喜欢写小说。”

   “我有时喜欢读小说。”
   “谢谢你。”
   “小说中记载的通常都不是作者的真实经历。”

   几个陪审员笑了。幽默仿佛一束强光,冲淡了房间里的阴森气氛。在战斗的间歇,士兵们用笑话来放松自己;在死者的房间,一个玩笑则让人们的紧张心情得以释放。

   “讲讲摩尔根死亡时的情况,”验尸官说。“你也可以阅读任何笔记或备忘录,悉听尊便。”

   年轻的目击证人站起来。他从贴胸的衣袋里掏出一份手稿,凑近蜡烛,翻动几页,找到他需要的段落,然后开始朗读。
    

   2.野燕麦地里发生了什么事
  

   “……太阳刚刚升起,我们便离开小木屋。我们想去打鹌鹑,每人都有一把鸟枪,但只带去一条狗。摩尔根说,打鹌鹑的最佳地点在远处的某个山脊上。按照他的指引,我们穿过一条林中小径,来到山脚下。对面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地面,上面生满茂密的野燕麦。我们刚刚走出树林时,摩尔根只比我领先几码。突然,我们听见附近传来一种声音,它来自我们的右侧,稍稍有点靠前,听起来仿佛某种动物正在树林中走动。我们都觉察出这一点,非常不安。

   “‘大概是一头受惊的鹿,’我说。‘要是我们有一枝来复枪就好了。’

   “摩尔根停住脚,聚精会神地观察林中响动,什么都没说。接下来,他举起双筒枪,准备瞄准。他拿枪的样子显得很激动,这让我感到惊讶,因为他向来以冷静过人而著称,即便在遭遇意外和濒临险境时也能安之若素。

   “‘嘿,’我说。‘你本想打鹌鹑,结果却跑出来一头鹿,这肯定让你感到意外吧?’

   “他还是不吭声,当他稍稍朝我侧过身,露出面孔,我被他的紧张表情震住了。接着,我明白过来,我们即将面临严重危险。起初,我还以为我们遇到了一头灰熊呢。我走到摩尔根身边,一边走一边举着我的枪。  

   “树林里现在安静下来,响动声停止了,摩尔根却仍象刚才那样,紧盯树林。
   “‘怎么了?你瞧见了什么鬼东西?’我问。

   “‘它确实是个鬼东西!’他回答说,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嘶哑,显得很不自然。我看得出来,他正在发抖。

   “我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附近的野燕麦地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波动起来,这种波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野燕麦地好像被一阵风撼动了,但那些野燕麦不仅弯曲下去,而且全部被压倒,完全贴在地面上,慢慢朝我们这边倒下来。

   “我从未见过比这更令我吃惊的奇特现象,可我当时却没有任何恐惧感。我觉得这种现象似曾相识——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到这个细节,是因为这个现象确实非常奇特——我很快便想起来了,我曾在小木屋敞开的窗口附近不经意地瞥见过这一幕。接着,我立刻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有一棵小树正在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靠拢。它和其他的小树同样大小,但它的模样更奇特,它的主体和局部似乎不成比例。它高得不合情理,仿佛纯粹是伪造品,可我还是感到震惊,几乎被吓坏了。我们熟悉那种规律有序的自然法则,对它们非常信赖,任何违反这种法则的事似乎都会令我们产生深刻印象,认为它会威胁我们的安全,或是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所以,当我看到野燕麦显然在无缘无故地波动,而且始终成排地慢慢朝我们这边倒下来,我当然会感到不安。我的同伴也表现得十分惊恐,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这时,我看见他突然把双筒枪举在肩膀上,对正在波动的野燕麦开火。在硝烟消散之前,我听见了尖声的呼喊,仿佛某种野兽发出的尖叫。摩尔根急忙把枪抛在地上,跳到一旁,飞快地从原地跑开。与此同时,某个藏在烟雾中的东西猛地把我撞倒在地,我看不清它的模样,只知道它很沉重,力气非常大,我大概就是被它撞倒的。


 

   “在我站起来,捡起刚才从手中滑落的鸟枪之前,我听见摩尔根在惨叫,好像他正在垂死挣扎,他的叫声中羼杂着几种非常刺耳的嗥叫声,有如一群好斗的狗在狂吠。我怀着莫名的恐惧,挣扎着站起来,望着摩尔根逃走的方向。但愿上帝对我大发慈悲,不要让我再次目睹这种惨景!在不远处,离我不到30码的地方,我的朋友一条腿跪在地上,脑袋以一种可怕的角度向后歪斜着。他的帽子不见了,披头散发,整个身体都在剧烈扭动,向前后左右摇摆。他的右臂举向空手,但胳膊上似乎没有手,至少我没能发现它。我也没看见他的左臂。现在,在我回想这惊人的一幕时,我记得有时只能看到他的部分身体,就像他被撕成了几块……我不知道还应该怎么描述……然后,他换了一种姿势,他的全身再次呈现在我眼前。

   “这一切必定发生在几秒钟之内,但在这段时间里,摩尔根却变换了许多姿势,有如被体重和气力更胜一筹的对手压倒的摔跤运动员。可我没发现那个对手,只看到他一个人。他的身影有时变得很模糊。在这个过程中,我听见他在喊叫和咒骂,一种愤怒的吼叫声似乎始终围绕在他身边,在我印象中,人类或野兽的喉咙里从未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我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仅仅犹豫了片刻,然后扔下我的枪,跑上前去,准备帮助我的朋友。我茫然不解,还以为他癫痫病发作,或是得了某种痉挛症。我来到他身边之前,他已经躺下去,悄无声息。所有声音都已停止,可我反而感到更加恐怖,因为我那时又看到野燕麦在神秘地波动,它们朝着另一边倾倒,从俯卧在地的摩尔根附近,一直倒向树林边缘,这个情景甚至比刚才发生的事还要可怕。等到这种波动传进树林,我才收回眼光,去看我的同伴。他已经死了。”

    
  
   3.并非一丝不挂的裸体人
    

   验尸官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死者身旁。他掀起床单一角,把它拉开,露出死者的身体。尸身完全赤裸,在烛光下呈土黄色。他全身布满青黑色斑点,这显然是受伤后鲜血外渗的结果。他的胸膛和两胁看起来就像被一根大头棒狠狠揍过。他的身上带有可怕的锯齿状伤口,皮肤被撕裂成许多细条和碎片。

   验尸官绕到桌子另一端,解开一条丝巾,这条丝巾曾经围绕着死者下巴,系在他头顶上。验尸官拉开丝巾,死者喉咙原来所在的位置暴露出来。几个陪审员站起身,走到近处观看,但马上转过脸去,为他们的好奇心感到后悔。目击证人哈克走到敞开的窗边,把身体探向窗外,感觉晕眩和恶心。验尸官放下丝巾,让它落在死者脖子上,然后走到房间一角。那儿有一堆衣服,他一件接一件地把每件衣服举起来,检查片刻。所有衣服都已撕破,硬梆梆的,带着斑斑血迹。这一回,陪审员们再也不打算就近观察了。他们似乎对这些衣服毫无兴趣。事实上,他们已经看到一切,哈克的法庭陈述才是唯一令他们感到新奇的东西。

   “先生们,”验尸官说,“我认为,我们没有更多的证据。我已经把你们的职责解释过了,假如你们没有其他想要询问的问题,现在可以到屋外去,商量一下你们的裁决。”

   陪审团主席站起来。他是个大胡子,个子很高,60岁,身穿粗布衣服。

   “验尸官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陪审团主席说。“这位目击证人是不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哈克先生,”验尸官用严肃的语气说,声音很镇定,“你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哈克又气得满脸通红,却没说什么。七个陪审员站起来,庄严地从小屋里鱼贯而出,

   “先生,我想,假如你对我的侮辱已经结束,”陪审员们刚一离开,只留下死者和验尸官时,哈克立刻说,“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是的。”

   哈克刚想走开,却停住脚,把手按在门闩上。他的职业习惯让他把个人尊严置之度外。他转过身,问:


 

  • 1

   “你手里的日记本是摩尔根的,我曾经见过它。你似乎对里面的内容特别感兴趣,我作证时你还在看着它。能不能让我看看?公众会喜欢……”

   “这个日记本对此案毫无帮助,”验尸官回答,把日记本塞进他的外套衣袋。“日记本里的全部内容都写于作者去世之前。”

   哈克离开后,陪审员们再次走进小木屋,站在桌子旁边。现在,桌子上的尸体又被床单盖住,但尸体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陪审团主席坐在蜡烛跟前,从贴胸衣袋里掏出一枝铅笔和一小片纸,陪审团的裁决写在那片纸上,后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各位陪审员的签名。

   “我们,陪审团全体人员一致认定,摩尔根死于一只美洲狮之手。但部分陪审员私下里依然认为,摩尔根死于癫痫病发作。”
  

   4.死者的判断
  

   摩尔根日记的后半部写得确实挺有意思,或许还具有一定科学价值。在举行验尸听证会时,验尸官没有把这个日记本作为证物,也许他认为它不能起什么好作用,只能让陪审员们变得心慌意乱。在日记本的后半部分,第一则日记没有写作日期,因为这一页的上半部分被撕掉了,剩下的内容是:

   “……它跑起来,兜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脑袋始终转向那个中间地带。然后,它又静静地站在那儿,开始狂吠。最后,它飞快地逃进树林。我起先以为它发疯了,可在回家的路上,我发现它的举止一如平常,只是有点担心的样子,生怕我会责罚它。

   “狗能用鼻子看见东西吗?物体所散发的气味会不会形成图像,深深地印在它大脑中枢的某个地方?……

   “9月2日——昨晚,当我们来到小木屋东边的山脊上,我发现星星突然接二连三地消失——从左向右。在每颗星星消失的瞬间,其余的几颗仍然存在。所有的山脊中,总是有一两个山脊会暂时消失片刻。就好像有某个东西正在从山下经过似的,可我却看不见它,星光不太明亮,无法勾勒出它的轮廓。啊!我不喜欢这种现象。……”

   后面几个星期的记载丢失了,因为日记本被谁撕去了三页。

   “9月27日——它又来到这附近,我每天都能找到它曾经来过的证据。昨晚,我又观察了一整夜,借助同样的掩护,手里拿着枪,里面装着双倍的大号铅弹。今天早晨,那儿又留下了几个脚印,就跟昨天早晨一样。我发誓,到现在为止,我始终未曾合眼。真的,我根本无法安睡。这太恐怖了,简直不合情理!假如这些怪事都是真的,我准会发疯;假如它们仅仅是我的幻觉,那我已经疯了。

   “10月3日——我不走,它绝不能把我撵走。不,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地盘。上帝也会憎恨那些胆小鬼……

   “10月5日——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已经请哈克来我家住几个星期,他的头脑比较冷静。要是他认为我疯了,我可以从他的神色里判断出来。

   “10月7日——我已经破译了这个神秘的谜题。昨晚,我突然想出答案。它多么简单,又是多么可怕!

   “某些声音,我们用耳朵无法听见。每组音节的最高音和最低音之外还存在着一些音调,但人类的耳朵有缺陷,无法捕捉到这些音调的声波,因为它们都太高或太低。我曾经观察过一群乌鸫。它们栖息在几棵树的树冠上,都在放声歌唱。突然,它们同时跳进空中,集体飞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各个树冠将它们分隔开来,它们不可能完全看清彼此的位置。树上也没有可以让哪只乌鸫看清所有同类的制高点。它们之间必定有某种警告或命令信号,这种声音要么很高,要么极低,与正常声音不同,我们却无法听见。我还观察到沉默的鸟类同时逃走的现象,其中不仅有乌鸫,还包括其他鸟类,比如鹌鹑。可它们都分散在树丛各处,有些甚至栖息在小山对面呀。

   “海员们都知道,一群正在海洋表面嬉水或活动的鲸鱼,彼此虽然相隔几英里,中间还隔着凸地,有时却会同时潜入海底,在转眼间消失。它们肯定都听见了某种信号,对站在桅杆顶上的甲板上的水手来说,这种声音虽然低得耳朵无法听见,却可以感觉到其声波的振动,就像教堂的墓石被管风琴的低音震动得微微发颤一样。

   “人们无法感受的不仅仅是某些声音,还有某些色彩。化学家能够在太阳光谱的每个波长末端探测出一种“光化”射线。它们呈现出各种颜色——构成光线的每一种颜色,我们的肉眼却看不到它们。人类的眼睛也是有缺陷的,它的视听范围仅有几个八度音程,而不是真正的‘半音阶’。我没发疯,的确有某些我们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颜色。

   “那么,让上帝来救救我吧!那个鬼东西的颜色就是这样,我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