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这个烂梗已经被无数人诠释过无数次。为了这个命题作文,重新又看了一遍柏拉图式的爱情观。千百年来,人们所理解的柏拉图式爱情,无非认为那是超越了肉欲的纯粹式的精神恋爱。实际上,这是对柏拉图的一种误解。一种深深的误解。
本能,是一个心理学专业名词,通俗地理解,是一个生物趋于某种行为的倾向。比如饿了想要进食,困了想要入睡,拥抱、亲吻甚至性爱等等高智商生物的特定行为,都是一种本能。
人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性”色变的?根据圣经记载,是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拥有了“羞耻心”,才发现了“性”的存在,是人类了在演变进程中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才使“爱”和“性”有了如此严重的区分。在程朱理学盛行的中国古代,非礼勿视也成为了整个社会道德化的教条,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和西方人在“性”这个问题上往往更加晦涩和害羞。
但今天要讨论的并不是关于“要不要开放地面对性”,而是本能。人们常常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其实并不过分,以至于说精虫上脑,也无可厚非,因为从生物构造来说男性在生理上本来就是更趋向于或者更多性体验,从而获得难以言喻的快感。而女人在性体验方面天生就受到了生物学的上的限制,疼痛和被动,更别说三纲五常以及父系社会中对女性的诸多桎梏。
有人非得要谈谈性体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感觉是否要通过大量的文字来叙述呢?比如说翻云覆雨?冲上云霄?我特别想要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这假设从脑海里跳出来的一刻我自己都吓一跳。人类是否有一天,能够进步到,不去问性体验是什么感觉,而是,像谈论高兴地像花儿一样,“我拿下一个几百万的case,这感觉棒极了,像make love那样血脉喷张”或者“我今天吃了特别美味的大餐,那感觉像make love一样美妙”……性爱就是性爱,难道它非得像什么一样,才能得到完美的解释么?
爱上一个人,和爱上一个人。真是不得不佩服老祖宗创造文字的能力,但“爱上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本能。渡边淳一在《失乐园》里有这样一段描述:
“不知是久木的命令起了作用,还是清澈如洗的月色卸掉了凛子的抵抗力,她头一次这么温顺,倒使久木有些不习惯,他接下去把浴衣全部掀开了。顿时,女人完全裸露在月光之下了。
凛子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月光下更显得白皙,只留下一处阴翳。宛如一具白蜡雕塑。
“美极了……”
无论怎样残忍的刽子手,看到绝色美人都会心旌摇曳,何况久木这样的速成的刽子手,不可能抗拒这美的诱惑。
久木本想立刻就对这一丝不挂的肉体进行一番猛烈的袭击,却陶醉于这美的享受之中,于是改变主意,继续欣赏下去。
年轻时只知道不顾一切地去占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喜欢用目光来欣赏,自己变成了月光,目光犀利地在这白皙的肉体上来回扫瞄着。
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阴翳一齐呈现出来的一瞬,女人的纯净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男人已不满足仅是目光的享乐了,开始爱抚起女人来。
上千年的人类生活中,都在反复着同样的行为,为同样的目的而拼命,现在我们所做的和几千年前的人们是一脉相承的。
“这种事不用学,自然而然就会了。””
这段话让你看到了情欲吗?这段话只让我看到了本能。能说出对方哪里好的那叫喜欢,说不出来对方哪里好的才叫爱。无论是浅尝辄止地亲吻,还是激烈索求的拥有。无不基于一种原始地脑门一热的冲动和本能,当然了,这种本能首先基于双方都有共同的感觉,这是人类作为超越其他物种存在的衡量标准之一。
举一个贴切的例子,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在床上》,非常简单粗暴的片名,整部电影如同片名一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场景,发生在一家汽车旅馆的双人床上。两个陌生人一开始从直接的for one night,到禁不住想要探寻对方的生活,再发展到心和心贴近坦诚地开始诉说双方的秘密,当长夜将尽,他们发现彼此间已不只是最初的肉欲。影片的剧情虽然有些扯淡的嫌疑,但导演想要表达的也仅仅是人与人之间遵从本能从情欲到情感的宣泄罢了。
回到文章一开始说的对柏拉图式爱情的误解。
人们总擅长于捕捉那些觉得可以批判的东西加以斥责,比如对精神恋爱的讨伐,却忽略了柏拉图对于真正的爱情的两个非常核心的定义。
其中有一个讲的是希腊神话中,创物主将地上分成三种人:太阳、月亮和阴阳人。天神宙斯害怕这三种人的力量威胁到神的统治,遂将太阳、月亮和阴阳人各劈成了两半。于是人从此被弱化到只剩一半的灵魂,于是人的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柏拉图在几千年前已经将这三种人定义为了三种不同的爱情,太阳被分割的部分即是男性之间的爱,月亮被分割的部分即是女性之间的爱,而阴阳人,即是异性之间的爱。人终其一生在追求另一半的过程即是在追寻完整的自己,完整的肉体结合,完整的精神结合。
柏拉图式爱情另一个核心思想,在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人,对你而言,她(他)是完美的,而且仅对你而言是完美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其完美的对象,有且只有一个。不管你承不承认,这诠释,近乎完美。
我对文字的造诣实在浅薄,即描绘不出性体验是怎么样的,也描绘不出爱情是怎么样的。私以为,本能驱使我们去做,本能驱使我们去爱。这很形而上学,这很柏拉图。
永远不要失去,爱的能力。
众所周知,“柏拉图式恋爱”的另一个称呼,就是“精神恋爱”,顾名思义,是指处于恋爱关系当中的两个人,只停留在精神方面的欣赏和维持,而在实质方面却没有什么进展。那么,这种恋爱情况,怎么会冠以“柏拉图”之名呢?
其实这个疑问,我在高中时候就有过,那时在网络上看到一部电影,就叫作《柏拉图式恋爱》,整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那种拖拖踏踏的情节,甚至看不到一丝开花结果的希望,所以影片具体讲述了什么,印象并不太深,但是这个电影的名字,却深刻地被我记住了。因为,“柏拉图”这个名字很是响亮。
直到最近开始接触哲学方面的东西,才又想起“柏拉图式恋爱”这个词来。于是想做一次总结和归纳。
柏拉图,是生活在公元前4世纪左右的希腊哲学家,师承大哲学家苏格拉底,还有个名声更大的徒弟亚里士多德,这三位哲学大师,可以说开创了整个西方哲学思想体系,打一个比方,如果说西方哲学是一座大厦,这三位就是这座大厦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坚实根基。
柏拉图哲学思想的核心所在,就与所谓的“柏拉图式恋爱”有关,他认为,现实世界是由心而生的,物质个体仅仅是心中想法的投射。假如你爱上一个美人或者一朵美丽的花,那么从你的最高意识形态上来说,你爱上的其实是美丽的想法,而不是某个美丽的实体。
那么,这就不难解释“柏拉图式恋爱”的意思了,当两个人处于这种恋爱关系中时,仅仅是把对方想象成内心美的样子,所以能够在精神上需要和欣赏对方,但是,他们并不需要真实的恋爱,不需要和对方发生关系,所谓的恋爱对象,只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而已,归根结底,这样的人是在与自己谈恋爱,在与自己的想法谈恋爱。举个很普遍的例子,关于初恋,很多人都把初恋当作最美好的回忆,甚至在分开多年后,还会对初恋念念不忘,这就是一种最典型的“精神恋爱”,也许真的和初恋在一起了,也不一定会有当前的生活状态好,但内心的回忆告诉他们,初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他们的意识将这种回忆美化了,如果真的和初恋破镜重圆,十有八九这种美化的意识会破灭掉,反而不如不重聚更好。
我们每个人的感情成分里,多多少少都会有“柏拉图式恋爱”的成分存在,在发展一段感情之前,要对自己有个大致的分析和评判,才能在感情世界里走得更加顺畅,否则只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友爱是构成团结如一的古希腊城邦的重要因素。“爱”是柏拉图很多对话录中的主题,最著名的就是《会饮篇》。所谓会饮就是把酒畅谈的意思,在这个对话里柏拉图描述了苏格拉底和几位雅典贤达对爱的讨论。
古希腊城邦是所谓战士城邦,城邦的基础在于重装步兵之间的决胜。古希腊所说的“爱”和今天的爱情相比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指的其实是同性爱。
比如著名的底比斯圣军,就是300名爱侣两两配对组成的,这样的一只军队在作战的时候,因为彼此之间的爱,会在战斗中表现的更英勇,同时为了保护爱侣,也会愿意为对方做出牺牲。
后来底比斯依靠这只圣军摧毁了斯巴达人的重装步兵,并且在和马其顿人的交战中表现英勇,这些都是很具体的当时的爱的典范。
在《会饮篇》中,柏拉图力图挖掘出同性爱的本质,他的基本公式是:
“爱 - 性”
柏拉图认为在爱与被爱的关系中,其实是为了传承品德及追求智慧,在这个意义下古希腊的同性爱是一种教育安排。年长者是爱者,他追求漂亮年轻的被爱者,并激励被爱者追求德性和智慧,即成长为城邦的合格公民。而当被爱者长大成人后,他也会效仿他的爱者去追求他的被爱者。
在柏拉图的思想里感性是被贬低的,因此柏拉图反对放纵的爱,所谓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不允许爱者和被爱者之间过分亲昵的,柏拉图在《理想国》里还提出了一个标准,即爱者和被爱者之间的亲昵程度应该和父亲对儿子一样。
其实,在我的理解,柏拉图式恋爱是一种理想境界。它说,抛弃肉欲,以达到灵魂的契合。本身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它忽略了一个事实,人本身也是动物,现在还未进化到忽略观感的层次。
一个正常人,出于本能,都会都异性或同性产生好奇,或者说,渴望了解。谈恋爱,就好像两个人陌生人在试着了解对方,渐渐求得灵魂契合。在人类尚未能够抛弃肉体之前,这种契合,这种了解,一定会包含有肉体的感受了解及交融。要做到柏拉图式恋爱,不是禁欲能做到的,和忍耐无关。它需要很高的精神境界,哲学思维,对世界对人生对一切的思考达到一定境界,不在乎肉体时,才能做到。
古往今来,尚未有人的智慧达到那种境界。这个是理想化的,就像共产主义,可能有一天会达到,但至少不是现在。你可以把那一步无限延后,但终有一天会忍耐不住,迈出那一步。作为一个普通人,只需要用理智面对爱情,用感性享受爱情,遵循自己的心,就好了。
柏拉图式爱情是外国的一种爱情。也是精神享爱,也是浪漫的爱情。